前些天白露刚过,随后就是秋分,没有几天便又是一年中秋了!
去年中秋是在工程建设项目部驻地海岛上度过的,记得写了一篇拙文《海上升明月》,转眼又是一年中秋,而且依然还是在工程项目驻地的另外一个海岛上度过。变的是不同的地方,不变的是海上明月依旧;变的是时空更换,不变的是心理的那份乡愁;变的是物是人非,不变的是漂泊在外的内心思绪。
老王是陕西人,今天中秋特别高兴,特别拉上小李去钓了几条鱼,小李是江苏人,钓回几条鱼大伙特别高兴,帮忙刮去鱼鳞,剖了内脏,剁上点姜,下了锅,放点佐料便算上是中秋的下酒菜了。
我们把饭桌挪到外面院子里,一则可享受海风的凉快,二则方便“举杯邀明月”的惬意。不到一会我们漂泊在外乡的几个人便围坐一桌,端上刚做好的鱼,倒上点酒,大家高兴的喝上几杯。才端起酒杯,一只飞蛾也许看到酒杯中月光的倒影,扑进我的酒杯,演义了一出“嫦娥(蛾)奔月”,我的脱口一句“嫦娥奔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既然嫦娥(蛾)想和我们喝两杯,我就把这杯酒送给她罢!我另倒一杯就是。不到一会几杯酒下去了,平时爱说笑的老黄也不怎么说话了,抽着烟,看着月亮,在想些什么,半天也没说话;小李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拇指和和无名指夹着一杯冰镇过的啤酒,仰望着夜空,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只看见酒杯冰镇过的啤酒冒着雾气混在香烟的烟雾中,分不清是哪缕是啤酒的雾气,哪缕是香烟的青烟。毕竟都是漂泊在他乡的异乡人,“每逢佳节倍思亲”啊!我看大家的仰望着夜空,月亮下面是一片思念的大海,似乎整个世界都浸泡在这个汪洋大海中…
看大家都在这显得有些失态,我也许应该让各自独自去思念吧!给每个人一点思念的空间,去品位那份淡淡的月光下面那淡淡的乡愁,那淡淡的思念,那淡淡的牵挂。我先举起杯,让大家把心理话化作中秋的明月酒,喝完后各自散去,去找份宁静享受那份漂泊在外的孤独和忧伤。
等大家都散去,我便独自一人踱着步出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花也跟来了,一直跟在我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望着夜空没有注意它呢,还是小花故意不愿意惊扰我的月光下的思绪。小花无论我走到哪里它总是跟随着我,形影不离,工人们开玩笑说小花都成为我的贴身保镖了。
哦,忘了告诉你,小花是我们养的一条黑白花色的狗。
背着手顺着乡间小道,借着柔和皎洁的月光和混凝土路面的灰白色不用任何灯光便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小路,踱步三百来米,便来到海岛边的海塘堤岸了,今天似乎特别安静,除了潮水和夜虫的鸣声,似乎再听不到什么其他声音了,远处渔家透出几盏灯光,估计一家正在吃月饼罢!平时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还有渔火的,今天是中秋,也许大家早就收网回家了,只有灯塔上的导航灯和我一样孤独的矗立在风中。沿着海堤漫步,任从夜空中飘洒下来皎洁的月光,融合在温柔的海风中梳理着我的头发,其实梳理的也是心情,梳理的是我的思绪,梳理的是每个人心中的那份沉甸甸乡愁,那份厚重的牵挂。往前再走,便是一段礁崖,下面是海浪猛烈的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鸣声,海浪比较大,听当地人说今天是大潮,潮水水位也比往常高。我找了块光滑的礁石坐了下来,那家伙(小花)也很乖的和我靠了过来,静静的趴在我右边,我摸着它的头,它和我一起享受着这十五的月光,享受着这月光下面一望无际的大海,享受着潮水撞击礁石的天籁之音。它一声不吭的伸着舌头,和我一起望着波涛澎湃的大海,只是我读不懂它是否也在思念阿黄呢?(阿黄是小花的母亲,在生下小花三个月后无故失踪了,一直没有再出现)
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一阵阵海浪撞击着礁石的声音,伴随着秋天的海风,似乎更愿意放任思绪随风飘荡。让我忘记自己身在茫茫人海中归属何方,茫茫人海中一个美丽的她又在何方……
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什么而奔波,什么都不用去多想,不去算计和揣摩谁的想法,那样太累了,任自己的思绪在海风中自由的游弋,没有任何拘束。也许应该有那种“处处无家处处家”的乐观与豁达,随意而安的默契与和谐,看看身边的小花,已经安然的睡在我身边,我不想惊动它的安睡,但是毕竟是秋夜的海风,把我自由翱翔的思想吹醒,让我打了个寒颤,身体一抖惊扰了靠着我身边熟睡的小花。我了起身,小花也立刻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和我一起往回走,远处的灯塔还在一闪一闪的看着我,小花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回到住处,他们已经都睡下了,看来夜已经深了,但我的思绪还在月亮下面飘荡……(作者:路桥工程分公司 曹连聪)
二00七年中秋夜于秀山岛